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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师范学校走出的作家群像(上)
来源: 作者:天水市职校|0 发布时间:2017-09-14 浏览量:11819

 

 

 

苏敏

苏敏,男,生于1971年,清水县人,1990级天水第一师范普师毕业,先后在县区、景区、市区工作,从1989年开始在《天水日报》、《飞天》、《诗神》、《星星诗刊》、《诗江南》、《诗歌月刊》等刊物发表诗歌、随笔,讷于言辞,忠于内心,在工作和生活之余,力求建立自己完整的诗歌世界,来安慰自己普通的命运。

 

 

 

 

 

苏敏诗一组《乡雪》

 

 

女车工 

岷山厂倒闭十年了

几千工人都散到哪儿去了?

一间苏式面包房里

见到了残留的一套机器

和穿着工作服的张培霞

本来想走到九月深处

拍下圆形舞厅的昔日余晖

却是这个四十多岁的女工

用手慌乱挡了一下

她指着脚下说,这么旧这么脏

怎么留下最好的印象?

说着,她套了一件红色外搭

随手解开盘起的长发

对着我们,她灿烂一笑

树木的清香从窗里进来

秋天柔和,光影皆佳

春天从二十年前重新返回

厂区的风景顿时犹如图画

张培霞说,我十六岁进厂

好好坏坏工作了十七年

这里很静,我每天坐在这里

磨着铁,也像磨着自己的生命

鸟鸣中,她突然一阵哽咽

长发将半边脸和两层衣服

遮得半露半隐

她说,老了,满手的茧子

满脸的皱子,不好看了

 

后来,我们拍完落日回来

在窗子外面喊:张培霞

灯亮着,里面没有应答

 

 

存粮 

爷爷领导着父亲

一直在西厢房存粮

父亲也这样了几十年

家里成了一座神秘的粮仓

 

尿素袋里没有装着化肥

水泥袋里没有装着水泥

小麦顶着玉米,豌豆压着高粱

光阴一层叠着一层

高过了蛀虫掏空了的房梁

 

爷爷奶奶已经离世

父亲母亲现在很老了

早说不清贮蓄的多少和用途

 

黑屋子里老鼠饱餐终日

麻雀在房檐下趾高气扬

我从院子里出来

空荡荡地漂在尘世上

 

我的腮帮鼓鼓地好像存粮

我的心里依然有一座粮仓

知识开始腐烂

文字的颗粒饱满

思想羽毛一样轻浮

爱像麦粒散发着芳香

 

 

浮冰是白鹭的天堂 

一行白鹭上青天

经过城里哪里歇?

人工湖上面

 

凌波微步兼抓鱼

几秒钟过去,哪里歇?

没有沙洲和苇草

两岸人挤着人

哪里歇?

 

立冬了还没有下雪

今早我偶然发现

三只白鹭在湖上翩翩起舞

时而飞,时而入水抓鱼

时而歇在碎冰上

——浮萍一样的碎冰

仅能托起一只白鹭的重量

我们的胖孩子捏在我们手上

不能下去滑冰

无法近距离驱鸟

就是浮萍一样的碎冰

成了我们可以眺见的

白鹭翩翩起舞的天堂

 

 

崖壁 

此段崖壁古人没有雕刻佛像

我的爷爷也没有开挖出窑洞

崖壁的正面寸草不生

仅允松鼠贴壁行走

 

此段崖壁在阳光下

像发亮的额头没有皱纹

我带着一位朋友

走到崖壁下

 

他指着一个点说,往里挖

我挖进去,里面镶嵌着一个陶罐

取下罐子

里面藏着一串铜钱

 

他说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崖壁里还有什么

那晚我一夜未睡

第二天早上,朋友回去

他告诉我:

崖下危险,不要继续挖掘

 

 

归来 

太阳落山之前

父亲未能锄完地里的草

 

如果不是背上山的化肥

还余那么二斤多哩

他会停下来擦锄头上的泥

 

父亲蹲下来

摸黑找到玉米苗的根

中指在一巴掌宽的距离

掏洞,灌肥,最后压实。

 

月亮没有端出灯盏

尿素袋子空了

装进了一堆青草

草袋更像一个驼背

下山的路

我们没有去接应

 

嗵——院子里,他丢下猪草

轻轻将锄头

挂在房檐下的鸟巢旁边

 

 

 

 

 

薛俱增

 

 

 

薛俱增,男,汉族,1970年代出生,甘肃秦安人,大学本科,中共党员,20021月任秦安县教育体育局副局长,20111月任天水市体育运动学校副校长,20147月任学校党总支副书记。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会员,天水市作家协会理事,天水苏蕙文化研究会副秘书长,《织锦台》杂志编委。

2000年参与编辑出版《秦安县志》,2001年参与研究撰写天水市软科学项目《秦安县人文资源与旅游经济发展研究》,并获天水市星火科技进步奖。论文《秦安生态环境的演变及其对策》在《甘肃社会科学》发表,《发展研究》转载。2016年参与编辑出版《苏蕙文化研究文集》并担任编委。

1990年代开始发表文学作品。作品见于《甘肃日报》《丝绸之路》《大北方》《东方散文》《青年知识报》《兰州晚报》《天水日报》《天水晚报》《天水文学》《天水文化旅游》《秦州文艺》《大地湾文学》等国内多种报刊及诸多网络媒体,获奖、入选作品多篇。其中散文《知交》获2015年全国第二届玉龙艺术奖二等奖,并入选《新视野诗文精品选读》一书。

 

 

 

 

 

当时只记入山深

 

其实,上师范不是我的选择,是命运之手的播弄。

1987年,我初中毕业,经过一筛二箩三簸多次预选,顺利参加中专考试。当时填报志愿,懵懵懂懂的我既无人指导,也没请教谁,不假思索,提笔就填了三所学校交了上去。结果——不能说大跌眼镜,因为那时我常点煤油灯盏,两眼视力都是1.5——却被一所叫“天水一师”的学校录取了!后来才知道,中师是必报志愿,你不报,有人替你统一报,而且,优先录取。

“师范”为何物,当时我是真不知道。也没去打听,就背上铺盖卷坐班车报到去了。不管怎么说,家境贫寒的我作为村里第一个中师生,跳了农门,转了户口,吃上了皇粮,我敢保证当时村里羡慕嫉妒恨的人都有。父亲既骄傲又谦虚地说:“清汤一碗,先端上再说。”

河之滨。塑料瓦的临时餐厅。这所“边建校边教学”的师范的开学典礼。台上有人一字一顿地说,中等师范,干什么的呢?就是培养合格的农村、小学、教师。餐厅内一阵骚动。

这可不是我的志愿啊!少年的眼光还是远大的。我应该是在株洲上电力学校,有电就不用点灯盏;应该是在培黎上石油学校,煤油汽油多金贵;应该是在兰州上气象学校,看云识天气,呼风唤雨,让咱庄农人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可笑的是,当时除了兰州,我居然不知道株洲、培黎在哪个方位。

农村。小学。教师。原来“就是”村里教过我的何老师王老师杨老师啊!假期里碰到干了大半辈子民办也没转正的杨老师,他夸了夸我后,怅然望天,迸出一句:“出来当个小学老师,就义了。”“就义”这个词,是我根据他的口音和当地方言臆想的,意思大概就是“死羊的眼睛——定了”。

师范非我愿。但校长说了,既来之,则安之。于是,我们就按照农村小学教师的要求,进行“一专多能”的训练。既学知识,又学习怎么传授知识。文化课我还算不错,但音体美均非长项,音乐还被樊老师给了几个“60负”——就是离及格还差那么一丁点儿,因此这学上得并不提气。受当时大气候的影响,我这个懵懂少年也整天以诗为梦,以梦为马,驰骋在太虚幻境。作为团委干事,学生会的学习部长,我很快加入了由秦岭等一帮学长创办的《奋进》周报,天天晚上写稿、编辑、校对、油印、分发,忙得不亦乐乎。因为经常在明亮的电棒下刻蜡板,我的眼睛不久就近视了,戴上了沉重的眼镜,但我无怨无悔,痴心不改。就这样,涂涂画画,一直到毕业。

毕业前夕,突然收到家里托一位有学问的姑父拍来的电报:“俱增你要考大学”。看着这迟到的七个字,我像挨了一闷棍。我不仅没复习准备,也没心理准备,何况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怎么考?我默默地把电报揣进了兜里……

1991年,毕业了,就像师范的培养目标,我一路向下。不识人,不求人,毫无悬念。先回本县,但回不了本乡,因为本乡是浅山区,连着川区;我得上深山区,人生地不熟,乡政府所在地自然没我的份;我还得一路向西,一路向下,一路走到沟底……终于到了,乱山深处,一所刚从初级小学升格的完全小学。哈哈,感谢!是县界挡住了分配者的视线,也挡住了我的脚步。

我来了。这是一个只有三位教师,五个年级,不足百人的小学。另外两名教师是本村人,叔侄俩,叔叔民办转正,侄子是代课教师。因为要“普初”,围墙、校门、露天厕所、旗台,都有了,里面还有一座土夯的对着爷楼的戏台呢!三间教室,新修的,门窗还没来得及安装。我们三人,一人一间教室,轮流复式教学——五年级单独一班,其它四个年级组成了两个复式班。除了周六下午,我每天课程排得满满的。我们自制土教具,带领学生说普通话,学广播操,排练节目,惹得村民围观,投来惊奇的目光。我们发动学生收集啤酒瓶,栽土里围起一个花园,种上各种花籽。两间办公室,我独占一间,因为我要住校。谢老师为了照顾我,让本村一位高年级男生晚上帮我烧炕、做伴。一晚,戏台上正唱戏,这位学生怕把老师冻着,也图省事,“填炕”塞多了,结果把我的被褥烧了几层大窟窿!

每周六下午,我便启动回家之旅。从沟底的学校望上走,先到谢老师家取出我的“红旗”自行车,沿陡坡一直推上一座山顶,就可以下坡骑、上坡推,如此反复,经过林场,经过“烂泥湾”,绕过全县海拔最高的大东山尖,就到了乡上,共约10里土路。然后沿二神仙梁上的公路向东南蜿蜒俯冲,大约20里油路,到一村庄,我寄存好车子,从阳坡开始下山,再走10里羊肠小道,太阳跌窝时,我也归了巢。周日下午启动返校之旅,我背上外婆为我烙的饼子,开始爬山。40里山路,起伏上下,来时的轻松就是去时的累。下山时车子也不敢放太快,路太陡,怕刹不住,飞了。碰到雨雪天,山路泥泞湿滑,往往得“车子骑人”,只好不回家。

我和村民都熟了,成了他们中间的一分子,红白喜事我都参加。年头节下,有事没事,淳朴的村民们争相请我到家里去,竭其所能地款待我。

深山月小,孤灯耿耿,书报也罕见,除了听收音机,我就涂涂画画,也有些小豆腐块文章发表。

二年后,我调入中心小学。一年后又进了乡中学。中专生每上升一步,都会面临更大的阻力,谁让你文凭太低,麻袋上绣花——底子差呢!社会给你设定的位置在最低处,你要往上走,就得迎着白眼,百倍地努力。靠墙墙会倒,靠人人会老,你得自己拉自己,一把又一把,一步步朝前走。

我参加了成人高考,脱产进修时自然选择了汉语言文学。其间,又报了自学本科考试,同时参与校报编辑,和汪渺等人秉烛夜游,创办《涛声》文学社。

1999年末,我进了城,参与并完成了《秦安县志》的编辑出版工作。2002年我开始从事行政管理工作,唯勤慎而已,“年与时驰,意与日去”,一年到头乏善可陈。作为一个中师毕业生,既无骄傲资本,也无青云之志,唯有踏踏实实做好自己。

再回首恍然如梦。我得感谢师范,给了我安身立命的基本。这个平台虽然不高,但基础扎实,接地气;虽然不大,但稳当牢靠,实用管用。就算是当年误入桃花源,也能走出一线天。

再回首我心依旧。我还得感谢文学,给了我不断前行的梦想。在文学上我同样一无大才,二无大志,从不想什么不朽之盛事,和缪斯纯是君子之交,淡然相处,兴来相呼,居然不离不弃到如今。文学不是利剑,更像一根拐杖,撑住了那些手无寸铁的追梦人,不被岁月打倒。

母校严命,让我写点回忆文字。人一回忆,难免就像白发渔樵灌了老酒,粘粘乎乎,口中辫蒜,就此打住。

 

 

 

  

 

李晓明

 

 

 

李晓明,笔名:日尧月,男,1972年生于秦安,19937月毕业于天水市第二师范学校。现为大学本科学历,小学高级教师。毕业后一直在秦安县西川镇雒川、李堡、雒堡、宋场小学任教,现为宋场小学校长,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

1989.8——1993.7在师范学习期间,在《文选与写作》教师白建平(欣梓)指导与教师薛世昌(雪潇)、《天水报》副刊编辑王若冰的影响下,在《新世纪诗丛》发表《西北素描三章》,并在《天水报》发表散文诗《杯、茶及水》、《雪》、《困惑外一章》等数章。

1993.8——2012.12工作中,在《天水日报》发表散文《感谢黄土地》、《灵魂孤旅》、《麻雀琐忆》等二十余篇,并在《西风》《中国文学家园》杂志《天水晚报》《榆林晚报》《读友报》《兰州日报》发表散文二十余篇。

2013——至今工作中,在《中国散文家》《时代邮刊》《散文诗》《梦阳》《六盘人家》等杂志,发表《流淌在血液里的显亲河》《大地上的灯盏》《纸上乡村》等散文40余篇,于《甘肃日报》《甘肃农民报》《兰州日报》《兰州晚报》《民族日报》《老年日报》《天水日报》等20余家报纸,发表《大地湾的彩陶》《走笔秦安凤山》《邂逅柳湖》等散文100余篇。并于《天水晚报》发表散文集读后感《谦逊微小、暗含大意》数篇。

 

 

 

 

 

渭南琐忆

  

四季这轮永不休止的磨盘,一圈一圈碾转着每个人生的年轮。转眼又是一个桃红柳绿万紫千红的仲春。站在人生的驿站,青春已与我如秋天天际中的“人”字,渐渐地拉远了与秋的距离,一样的迷茫、辽远。回首追忆,留下的仅仅是一张张或清或淡的记忆照片。

让我沿着时间的河流逆上,追寻24年前的一所乡村师范所在地--渭南镇。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渭南师范似乎不像是一所培养小学教师的场所:东临滔滔渭河水,西枕悠悠宝兰线,北靠巍巍卦台山,南展辽辽三阳川,极像一所乡村中学。渭南的镇子是条街,很窄也很短,说着瞅着就到尾;渭南的地域属田园,花朵繁多,然校墙外拥簇墙内稀,师范的男教师不得己,只能找自己的学生当媳妇;一周紧锁校内,只有周末两日才“放风”,家居市区的教师被一辆大桥车装得满满的载入去市上,学生展翅游“四方”,虽说游四方,实则仅是铁路沿线(甘谷、武山)的学生偷爬油罐车去回家,远的只能手握几个馒头,夹本说是酷爱实则作伴的书籍去渭河畔抑或翻越宝兰线到西山田间小径徜徉抑或干脆“冬眠”在自床……

渭南镇的田园风光很缠人。春末浓苦微甜灿黄溢金成片成片的油菜花招蜂引蝶;初夏细长碧绿浓味呛鼻块块的蒜薹抽出青春的骚动;季秋鲜嫩浅绿微微探头的麦苗傻傻浏览未知的新界;初冬红红高悬瘦枝黝桠的柿子傲视严霜的降临。

溜入田野,到处洋溢着春浓浓的气息。山脚下一小片金黄油菜花的开放,让我猝不及防,激亢的我唰地打开了记忆的门栏,思绪如离弦的箭,射向我20年前求学的那片晴空——天水北道区渭南镇。学校坐落在铁道东边,除铁道这边外,均散落着一些朴素实诚的人家,其余全是庄稼地。那里远离了城市的喧哗,商场的竞争,淡漠了名利,唯有真诚憨厚蔓延。那里是一方求学的净土,一片湛蓝的晴空。那里春的色彩并非李清照的“绿肥红瘦”,要么杨万里的“树头花落未成阴”,她留给我不可磨灭的印象——黄肥绿瘦红半点。

每逢仲春的周末,我们吃完早饭,便三五成群地各握一本书,走出校门,穿过公路,翻越铁道,就来到这片带形的川地,路有旱路和水路。旱路分叉繁琐蜿蜒曲折,幽幽的通向南山;所谓水路只不过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修的一条大水渠,向东逶迤沿川而行罢了。

沿着曲曲折折的旱路小道南行,我们是一群出笼的小鸟,迎着朝阳叽喳不息,一路两旁成片成片苦涩的油菜花沁人心脾,太阳偏爱这片土地,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金子洒满这片土地。学校的各种清规戒律已如出笼的小鸟早早飞到九霄云外,一只彩蝶的飞舞足以让我们气喘吁吁,驱赶偷情的蜜蜂、学唱调情的云雀一路欢呼。摘几束油菜花别在胸前,我们也有太阳的色彩。疲倦了便背朝地埂面朝蓝天,躺在绿茸茸的小路之上,掌一本书,最好是诗歌,该是多么的浪漫。思绪澄清得如山间刚流出的溪水,轻盈欢快;心灵轻薄得成了蜻蜓的双翼,展翅而飘。阳光和田地没有区别,全都是太阳的颜色,寻梦便从这里开始。太阳高照,我们是清晨山坡上的羊群,闲淡地啃着春天的小草。偶尔一对相依相偎的情侣,瞬间溜进油菜花的深处,他们惊飞了比空气还轻的彩蝶,只闻见亲密地窃窃细语,却不见人影。蹑手蹑脚地滑进他们的浪漫之地,窃听其语,其乐无穷。有时遭了人家的白眼,反而骂人家扫了自己的雅兴。

不远处弯曲的小路上,一辆拉土粪的架子车疲乏地咯吱咯吱呻吟着,老子晃悠悠,儿子腰是弓。

远处的铁道上,一条黑色抑或绿色的巨蛇在蠕动……

沿着水路西行,要经过一段三四里路长的杨树林荫道。水渠浑浊的春水被人们驯服成一只温顺、听话的绵羊,沿着指定的路途乖乖而行,水渠两旁的杨树笔直挺立,小小的叶子是春天一只只鹅黄的小嘴,时刻等待母亲的奶汁。此刻,你漫无目的地顺水而下,什么不想,只顾漫游。两旁失去了纯粹的金色,而是这儿一小片金色的油菜花,那儿一大片的绿色的麦苗。成了绿黄相间的海洋。小鸟这儿一呼,那儿一应,鸟声清脆,令人想起山间情人的对唱。此刻燕子还在飞往的路途,宽阔的渠水缓缓前行,时而一两只蝴蝶在戏水而飞,偶尔一阵微风,她们跌跌撞撞,是一只断线的风筝,飘左移右。

干脆脱掉一只鞋子作垫,坐在水渠边,呆呆地透过树枝间隙仰视蓝天、白云,望绿色的麦苗,金黄的油菜。偶尔,一束透明的阳光悄悄滑入地面,渠边顿时开满了金色的花。不远处,一群天真姑娘的欢笑追逐嬉闹,打破了此刻的宁静,她们的欢笑是一串串天之银铃,委婉动听。一转眼,不知又溜到哪里,然余音还在振动。

眼前的绿色田间,一顶草帽在晃动,青翠欲滴的麦苗在静静地吮吸大自然的恩赐。那动人的情节,让我想起母亲奶我时的姿势。

田间的红却少得可怜,偶尔一点,又少得珍贵,贵得神气,不过是几棵桃树的花儿罢了。

旋转将近一天的太阳看来疲倦了,缓缓西沉。天空中的几片白云是几只寻找妈妈的绵羊,咪咪地叫个不停。我们饥肠辘辘,夹起书穿上鞋,流连忘返地漫向校园,一路我们又开始欢笑。

哦!黄肥绿瘦红半点的三阳川渭南镇……

回首,那曾经青葱岁月里的青涩、风华、迷惑、憧憬,已在中年定格成一张张记忆的照片;时值陇右的阳春,目睹草长莺飞、桃红柳绿的大地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我却格外思念此时的渭南镇,她一定会被浓浓的春意拥抱,越发俊美了。

 

 

 

 

 

尉俊琪

 

 

 

尉俊琪,1996年毕业于天水第一师范,先从教,后转入企业任职,现兰州从事婚礼主持工作。

写作简历:就读天水第一师范时,先后在《天水日报》、《少年文史报》、《语文报》发表诗歌作品若干首。

工作以来,有散文、诗歌、散文诗、足球评论等发表于《西北军事文学》、《散文诗》、《格桑花》、《兰州晨报》、《兰州日报》、《天水日报》、《天水晚报》、《西部诗报》、《甘南日报》等报刊杂志。其中,散文《娘,点灯》获得《格桑花》杂志2015年度散文奖。2017年,加入兰州市作家协会。

 

 

 

 

 

安放在字里行间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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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算,从1996年离开天水这座号称西北小江南的城市至今,我已经用事实意义上的21年,完成了人生中一次最壮观的青春漂泊。

21年,阴晴圆缺的时光和世事,在我,在我同一年毕业的那些同学心中,在我们魂牵梦萦的校园,留下了怎样无法磨灭的深深印记。

我们相约着,走进了生命的中局,又不约而同的,把一些记忆,永远不能消逝的,留在了苍远悠淼的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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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我以总分611分的成绩,从一所乡村中学,考入了当时的天水第一师范学校。

到现在,我都记着从家里起身去学校报道的情景。

我穿着姐姐用省吃俭用的钱给我做的新西装,新球鞋,背上她给我一针一线做的新被褥。然后,一步一步的,在娘和姐姐叮咛嘱托的送行中,走出了村口,走上了公路,坐上了班车,向着人生一个新的阶段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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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师范学校,的确应当算是中国教育史上具有特殊意义的篇章。

为了改变落后的教育现状,高质量全方位的培养面向小学教育的教师人才,政府在全国设立了众多的中等师范学校,简称“中师”。

这些中等师范学校,后来为全国各地的小学输送了多少优秀的教师,不得计数,但他们的功绩,的确应该被后人和历史铭记。

就是这些人,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无悔无怨的奉献给了祖国的教育事业,为祖国的建设,培养出了无数各行各业的优秀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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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报道的那一天,整个校园里人头攒动,从全市各个县区来的诸多学子,分别被普师、幼师、音乐、美术几个班级所分类。

我考上的,是普师班,同往届不同的是,那一年天水第一师范学校只招收了一个普师班,所以可想而知竞争的激烈。

办完入学手续,来到所在的宿舍,心里充满了激动。是啊,从未离家出过远门的我,就将要在这尺寸见方的斗室里,与其他七位舍友荣辱与共了。

在此,容我介绍一下我的七位舍友。他们是吴双劳、彭立康、黄三周、王明、令志雄、梁长林、许兴国。其中,王明睡了我四年的上铺。

如今,如兄弟一般的八个人,还有其他的同学,都偏居一隅,为了工作家庭儿女,不知疲倦地奔波着。

时光,将我们隔在了不近不远的各个方向。任凭我们黑夜寄思情,聊解长时离别的愁绪。也目睹着我们由意气风发,纷纷走向沉静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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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第一师范的四年,是我最感快乐充实的四年。

由于要面向未来的小学教育,我们要求要数理化音体美样样都学,所以,在这样的氛围里,打下非常坚实的文化和素养基础,那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那时,我爱好文学,体育,音乐。四年,在各类报刊杂志发表了诗歌散文作品,挤出一部分生活费,订阅了《诗刊》、《星星诗刊》,并且如饥似渴的阅读摘抄。

对体育尤其是篮球的偏爱,让我在第二年的时候,就加入了校篮球队,那块球场上,留下了我多少飘逸的投篮,迅疾的抢断,灵动的组织。四年级的时候,我毫无争议的当上了校篮球队队长。

而喜欢音乐,是因为初中时各种的校文艺节目演出,钟情于唱歌,让我在进入天水第一师范的第二年就加入了校合唱队。

这些兴趣爱好,让我在后来进入社会后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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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的师范学习生活,可亲可敬的老师,言传身教。用他们高洁的人格,渊博的知识,陶冶着我们的情操,明确了我们的人生观,树立了一生高峻的精神海拔。

周舟老师,在那时就已经是蜚声中国诗坛。他儒雅,气质超卓。

有幸的是,他教了我们一学期的《文选和写作》。到现在,同学们还记着他上的一篇课文《石榴》。去年,我们回母校聚会,坐在曾经熟悉的教室里,当同学们轻声朗读着《石榴》其中的一句“那可不是夏天的心脏吗”,坐在最前排的周舟老师,显得是那样的激动,眼中似有泪花涌出。

是啊,作为老师,有什么比自己的学生以一篇难忘的课文,终生铭记和感念而更有意义呢?

还有我们的班主任王三福老师,四年,他为我们不知操了多少心,像兄长一样,关心我们,呵护我们。

还有沈建玲老师、郑虹老师、张晓燕老师、黄金华老师、刘虹老师……。

亲爱的老师,无以回报,就让21年后这夜色里的灯光和文字,作为心中最深沉的阅读和重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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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水第一师范已改办成了天水市职业技术学校,政府决策的功利化和潮流性,让多少人记忆中优雅美丽的校园,成了速成实用性人才的流水车间。

功过是非,就留给后人评说吧。

而作为人已中年的我,我的同学,我的学长学姐学弟学妹,天水第一师范学校这个名字,却都以最为相近的内容,被温暖又惆怅的书写、回味、传颂。

那留下了青春飞扬的校园,那校园里的一草一木,一情一景,那些诗文、旋律、舞步、奔跑……,也将已细如流水的温润,触动着每一缕草木烂漫的晨光,丰富着大地上的每一次足音。

怎能忘记,就把校园,安放在今夜的字里行间。

 

 

 

  

 

鬼石

 

 

 

鬼石,原名魏磊。男,80后,甘肃秦安魏店人,2002年毕业于天水市师范学校,现居天水,市区某校任教。诗歌主要散见于《诗刊》、《诗潮》、《诗歌月刊》、《中国诗歌》、《新世纪诗典》、《天津诗人》、《诗歌周刊》、《天水文学》、《天水日报》、《宝鸡日报》、中国诗歌网等。作品入选《中国当代短诗选》、《中国口语诗选》、《2011-2012中国新诗年鉴》、《201280后年度最佳诗歌》、《天水文学作品选》、《诗歌中的天水》、《天水年度诗选》等选本。2012219日其在天水倡导并发起了“五点半诗群”并创办民刊《五点半》。该诗群入围21世纪中国三十六家现代诗群流派并活跃在甘肃及国内诗坛。2015年该诗群入选《中国诗歌》。其本人和五点半诗群联合天水作家群、天水晚报·文化周刊成功举办了“在路上—2015年天水文学元旦诗会”。曾被《新世纪诗典》推选为“新世纪中国百大口语诗人”,2015年参加“中国平凉新世纪诗典崆峒山诗会”,获第三届谷熟来禽·谷熟诗歌奖。是秦安继赵亚峰之后(曾主编《大地湾文学月报》)第二位创办民刊或诗群的诗人,是天水先锋口语诗歌的执着和迷恋者及其代表人物。著有诗集《我是谁》。

 

 

 

 

 

鬼石的诗

 

抽烟 

路灯下

我抽着烟

烟也抽着我

两个烟鬼

没有半点言语

就这样

你来我往

相互抽着对方

一丝丝烟缕

向上升腾

明晃晃的

像灰色的鞭子

我笑了笑

站着

与此同时

又续上

新的一根

摸出打火机

随后

还打了个

冷颤

 

  

一只只孤独的啤酒瓶 

每天熬夜看欧洲杯

一定要提前冰镇几瓶啤酒

让它们冷静一会儿

然后在一个合适的时间

再将它们拿出来

并且启开瓶盖

它们照例先叹会儿气

再看一看比赛

接着便被我一饮而下

如果遇到中场休息

我会去趟卫生间

这个时候,就只有

那几只空啤酒瓶

孤独的站在那里,透过玻璃

看着电视上插播的广告

 

 

镜中

斧头看着

自己的脸

瘦削而又干枯

它的一生

最想砍的是

那些留中分的人

 

 

 

驿站 

在梦里他看见

从自己身体里

跑出几个绿林好汉

还有几个狗腿子

他们各自吸了一阵子烟

买了几包干粮和榨菜

又赶在梦醒时分之前

纷纷回到了身体

  

 

眼疾 

自从眼睛得病以后

他几乎对任何望失去了兴趣

比如,张望,

比如,看望,探望

再比如,眺望,凝望

以至于欲望

甚至是希望和失望

 

 

百年之后 

晚上

妻子敷上

她的

白色面膜

躺在

我身旁

我一边

磕瓜子

一边闭上

眼睛

许多年后

我们俩

也许就是

这个样子

不管他们

在外边

如何叫唤

我们都

不出去 

 

 

立春,一幢居民小区的楼房侧影 

楼顶上,安放着一排排整齐的太阳能热水器

夕阳西下,天空中飞过几只叫不出名字的小鸟

十六楼,A临窗站着,这个位置,的确更适合于眺望

十五楼,B躺在沙发上,和妻子C正定睛看着电视剧

十四楼,小孩D独自游戏,老奶奶E笑眯眯的站在一旁

十三楼,还没有被装修,房间里空无一物

十二楼,女人F爬在男人G身上,俩人在疯狂做-

十一楼,小H蹲在厕所拉屎,手里翻阅着一本新《读者》

十楼,大学生I不厌其烦在给小学生J辅导功课

九楼,一遍遍舔着口水,K面无表情的数着一沓人民币

八楼,LMN三缺一,O打电话过来,说她十分钟就到

七楼,P在厨房炒菜,Q在客厅看报纸

六楼,R踩在梯子上正在更换坏了的一只灯泡

五楼,过道里的S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四楼,屋里没人,小猫T和小狗U相安无事

三楼,诗人V正构思他的一首新作,于得意处沾沾自喜

二楼,W打了一整天电脑游戏,刚起身弄了碗泡面

一楼,老X和他老伴Y早早地就睡下了

楼下,院子里,门房Z大爷正吸着一根烟看着天空

转眼间,那几只小鸟已飞离了视线

 

 

鸟人 

一只鸟飞过去

我看了看

又一只鸟飞过去

我又看了看

到后来

有一群鸟飞过去

我不再观望

于是跟着

也飞了过去 

 

 

石头 

我准备将

一颗石子

踢回到

它的童年

然后

我一边走

一边想

要不要把它

再找来

重新放回到

家里的

那个鱼缸

 

 

老兵 

那个从战场上

回来的人

那个精神上

出了点问题的人

那个当天空中

有飞机飞过

就要举起

一把大铁锹

哒哒哒哒发出

怪叫的人

昨天去世了

在乡亲们把他埋到

南山坡上的时候

那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真像是枪声

 

 

 

  

 

吉晓武

 

 

 

吉晓武,男。1982年生于武山。2002年毕业于天水师范大专班。自小喜爱文学,笔耕不辍。进入师范后,得蒙恩师著名诗人周舟和著名诗人欣梓教导,在写作上有很大提升。至今在《绿风诗刊》《诗歌月刊》《诗歌周刊》《星星诗刊》《甘肃诗人》《天水日报》《天水晚报》《太原日报》《宝鸡日报》等发表散文诗歌计三百余首(篇),有一些诗歌选入一些诗歌选本。近来在写诗歌的同时,着力完成有关武山的文化散文。天水市作家协会会员。

 

 

 

 

 

师范二三事

 

1997年的那个夏天,我的人生似乎在不经意间来了个大转弯。转弯的前面,是一座像彩虹一样高高弓起的校门,一双既有好奇又有胆怯的目光透过那座彩虹,看到了一座座楼房,看到了进进出出陌生的人。当然,更多的看到的是一个乡下孩子即将开始的伏案苦读的影子。

我和天水第一师范就在如此毫无准备之下结缘了。

我在师范学的是美术。我适应比较快,当有的同学还在晚上熄灯之后的静谧里望月思乡辗转难眠的时候,我已经幸福地钻进被窝,偷偷地点亮蜡烛,开始读起书来。有时楼管从门的玻璃上看见扇动的烛光,会一个劲地敲门。我赶紧吹灭蜡烛,意犹未尽地进入梦乡。

如果说在师范学习美术让我在色彩间窥见了世界的绚丽,那我就在文字的排列里为自己的心灵找到了安逸的港湾。那个时候的写作似乎很难说是文学创作,现在想来,那只是当时简单的精神需要。所以,所有的文字只给自己写,只给自己看。但当时写作的劲头却十分充足。也许就是这样近乎于苛求的写作,(准确来看,就是文字训练)让至今传于同学间的一则“公案”使我羞赧难辨。那就是诗人鬼石他们问我,说他们听说我在师范时一个晚上在被窝里就写一笔记本诗歌,有这事吗?我一向不结巴,而且对自己的口才也比较自信,但对这个问题,我嘟嘟半天后,只说“哪有这事?”

不过从这件流传的事情可以看出,我对写作的钟爱和执著。

严格的说,我的写作是我上师范大专班开始的。因为之前的写作是地下进行,不敢示人。当然,大专班之后,也没有示人,只是相比之下,心里对写作有了意义比较明确的看法,行动上也比较自觉。写作的感觉完全不是突然发烧的那种,而是开始有意识的去表达什么。

在这里,我要说的是三位恩师对我影响颇大,一个是周舟,一个是欣梓,一个是李春茂。

周舟老师当时给我们带过一段时间的诗歌导读。那时我自然知道他是著名诗人,好多次想把自己的诗歌拿给他看,但每一回的勇气都在他下课走出教室的优雅步子里化为泡影。心里一直渴望着,却一直忐忑着。某一次上课之中,他站在讲台上,很随意地问大家,你们现在是大专班学生了,应该看看有档次的书了,说说,你们都读的什么书?同学们怎么回答的,具体情节忘了,只有周舟老师不太满意的表情我还记得,显然,同学们说的那些书在周舟老师看来没有多少档次,至少不符合他对我们的期望。

随即,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我的书桌,——他可能看到我桌子上的一本书了,那是我才从书店买来的——然后很随便地踱到我跟前,轻轻拿起那本书,看都没看,只是在空中扬扬那本书说,看到了吗,这就是一本好书。你们应该多看看这些书。那就是让刘亮程红极一时的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

在别人看来,这件事情几乎没有什么。但对我却很有意义,至少在我心中,一厢情愿地认为我有明辨好坏的眼光,有文学的感悟。那之后,我就极力的买书,忘情地读书。

真正第一次修改我的诗歌的是欣梓老师。那个时候一师和二师合校,欣梓老师也就从二师过来给我们上课。他很阳光,很有亲和力,所以我拿出我的诗歌让他看时似乎没有多大的压力。第一次改稿是在课间十分钟,就在教室的楼道里,他伏在阳台上,首先用红笔画出了其中的几句,说,这些句子很好,很有感觉。好像他也说了不足,但对我有激励作用的恰恰是那几根弯弯折折的红线,所以,那些线便深深的扎进我的记忆,至今卯足了劲,像神经脉络让我的信心时时跳跃。

李春茂老师是我大二时的班主任。我一直记得他讲现代文学史的情形,旁征博引,滔滔不绝。他的学者风范让我深深折服。那个时候,我就想,只有读书破万卷才会有如此的境界。

就在这样的学习环境里,我逐渐成长起来。最为关键的是,我在那个时候就养成了嗜读的习惯。从毕业参加工作到现在,我每日以读书为乐,一日不读书便觉心烦身困,能将读书的习惯从学校保持到现在,这当然要归功于师范那五年的锻炼和培养。

除了养成读书不辍的习惯,还有一个就是写作上孜孜以求。现在在《诗歌月刊》《绿风诗刊》《星星诗刊》《天水日报》《天水晚报》《甘肃诗人》等刊物上发表作品300多篇(首),还有一些作品载于某些集子,这些让我更有信心走入文学府邸的成绩背后,更多的是师范那五年来对我精心的培养。

我们要感恩,感恩让我们起飞的母校和每一个恩师。所以,我们没有理由停滞。我相信,我们飞的更高,母校心中的太阳也会升的越高。

 

 

 

 

 

张晨霞

 

 

 

张晨霞,女,20057月毕业于天水师范分部,20075月毕业于天水师范本部中文专业,现任教于天水市秦州区娘娘坝学区,喜欢文学创作,曾用笔名“梅超风”、“桃花岛梅超风”发表散文小说,为豆腐网站签约网络写手,在豆腐网站发表十万字电子书中篇言情小说《你是爱,是暖》,同时在红秀添香网站发表7万字电子书《梦想》。

黄河律动杂志发表小小说《迁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勾引》,杂文《先生,小女子笔墨伺候》,散文《大山深处的坚守》,该散文曾被天水晚报刊登。

在秦州微刊发表杂文《婚姻,单身谁做主》、《裹血的沙子离不开的破蛋》。 曾以散文《父亲》获得天水迎新春征文比赛优秀奖。

 

 

 

 

 

师范那些年 

 

20075月,我在天水师范毕业了,时间过得真快,恍惚之间,已经整整十年了!

还记得毕业那天,自己的无助和脆弱,跨出校门的那一刻,真不知道前面路该往哪走,一想到从此就要和那些整日朝夕相处的同学,细心教导的老师,可能天涯相隔,心就痛的无法抑制!

师范的那些年,我经历的太多,收获的也太多。我们是上了三年的二师和两年一师,二师那三年,是我青春飞扬的三年。那时我参加了学校的组织的各种社团,什么文学社,合唱队,书法兴趣小组,摄影兴趣小组,但因为我这人自由散漫惯了,最后都没有任何结果。可是参与这种活动却开阔了我的眼界,也锻炼了我的能力。

在班上我也不甘示弱,担任班上大大小小的各种班干部,什么团支部副书记,宣传部长,学习委员,乱七八糟一大堆职务,对于这些职务份内的工作,我觉得自己干的还是有声有色的。

也正是这三年,培养了我对中文和历史的喜爱,我记得有一次和舍友们讨论一个关于历史性的话题,我说的牛头不对马嘴,舍友轻蔑地看着我说:“连这个都不懂,你的历史怎么学的?”

说实话,当时我们初中那些年,历史是副课,根本不受重视,即使有一节半节,也会被主课老师抢走了,为了升学率,老师不教,学生也不学,我当时的历史知识几乎为零!

但看到蔑视的眼神,不屑的口吻,我那敏感的,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自尊心受不了了,我暗下苦工,除了上课期间苦学历史,课后借各种历史小说去读,虽然现在知道那大部分是野史,但历史知识却一点点地积累下了,从当初的一无所知变成了一知半解。

对和历史有关的其他学科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时我最喜欢上的课就是麻建军老师的文选课和安贤斌老师的哲学课。爱屋及乌,我不仅喜欢安贤斌老师的课,对他本人也很崇拜,用现在的话说,我就是一个小迷妹。

当时我们私底下亲切地称呼安贤斌老师安哥或者安Sir,只要有安贤斌老师的地方,几乎都能看见一帮小迷妹,他不仅课上的棒,字写的漂亮,篮球打的也不错,再加上他高大帅气的个头,当时真是圈粉不少!

我就是里面死心塌地的一个小迷妹,那时我私下还写过不少关于安老师的诗和散文,他成了我在学校的偶像。

中师三年过得飞快,到了大专,我选择了自己一直酷爱的中文专业,由于我中师语文基础打的不错,大专的学习有点如鱼得水的味道,刚上大专那学期,每节课我几乎都能收获惊喜,我的惊喜来自于我的代课老师,他们每一个人都才华横溢,讲起课来滔滔不绝,有这样优秀的老师,我的求知欲变得更强烈,总觉的自己学的那点东西,连老师的皮毛都不到!

郭荣花老师的古代文学史条理清晰,层层深入。李春茂老师的现代文学纵横穿插,白建平老师细心指点我们写作,冯惠老师的儿童文学上的乐趣横生。

可是美好的时光总是易逝的,毕业来临,那些日子都成了回忆,但也正是师范学校教给我的知识,使我在面临逢招必考的政策时能做到游刃有余,在现在的教师岗位上也能干的得心应手。